『情感寄生症』/切岚
意识流,ooc,刀,梗,切岚,互文。
虽然切岚但是岚的出场都被我吃掉了。
别问。
问就是爽。
【第一个月】
他有些茫然的看着水面。
风起又止,波光粼粼泛了些暖,虚幻之川缓缓流淌,似乎是被迷惑了神智,探了指尖搅碎本就晃荡的水面。
寒意顺着指尖往上蔓延,深入骨髓,细细密密的缠着心脏。
映不出面孔。
那人的名字像荆棘一般在舌尖绕了几绕,张口欲唤喉间却是一丝声响也无。
是从何时开始?
又会在何时结束。
源氏利刃几日不语还可作沉默寡言理解,若是日子长了,该怎么解释。
他不知。
连为何染病,如何处理,一概不知。
最终千言万语依旧汇成二字,轻轻在心中成茧,锁了万千思绪。
『——山风。』
【第二个月】
收起多余的怜悯与怅然,将刀刃的血水抖落入地,大跨几步跟上前人的步子。
略有恍惚。
眼底涣散看着脚下地面,没由的想将所有过错推到幻境身上,仿佛这样就可以遮掩一二自己的软弱。敛目垂首,几缕发丝散落紧贴耳边。
印象中会有人蹙着眉倾身抬手,端的一副别扭样子把发丝给自己别起来。
凝神驱了臆想,虚软的踏着木屐,刀尖指地。
如履薄冰,
如临深渊。
头脑昏沉的很,一切有关于思考的费时行为都被一股脑塞到角落。
驱赶着耳边妄响,突然惊奇的发现伴随了自己半月有余的耳鸣声渐消,将其取而代之的是无边寂静。
身前一直在领路的人停下了,转过身对着自己,唇瓣一张一合吐着的话语似是浅薄的鸠酒。
费神辨认。
[已经一个半月了,鬼切,你到底要隐瞒到什么时候?]
[你以为这样的病只要不管它就会好吗?]
[——愚蠢。]
他摇头,为不能出声的自己辩解。
只是这辩解实在苍白无力,毫无用处。
【第三个月】
源赖光曾以纸笔为媒介,逼问他所爱何人。
——这与病有什么关系吗?
[汝乃源氏利刃,着实不该因这些儿女长情的事绊住脚步。]
闭眼不去看这句话,似乎这样就能逃开心中的那个空洞。
随着时间推移,病症愈发猖狂,甚至已经听不见的耳朵都能捕捉到枝条破开血肉,往全身蔓延的声音。
医术高明的医者留下结语匆匆离去,单薄的宣纸上是潦草的字迹,黑白分明,这一刻终于明白主他为何要问自己爱人的姓名。
[亲自刺穿最爱之人的胸膛,此乃唯一解法。]
喃喃自语着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话,将一切挣扎与愤恨压进心底,沦为它的养料。
无论如何——
他都是不可伤害的存在啊。
这般想着。
还勉强余了几分知觉的手指握紧棉被,又缓缓松开。
【第四个月】
连视觉都要被剥夺,终于瘫卧与病榻之上,和废人一般了。
这么狼狈的样子,可别让他知道啊。
与外界沟通的途径缩减为在手心写字,也只有简单的“是”与“否”可以回答外界。
而如今,连这样的对外界感知的能力都在逐步衰弱,估计别人就算是拿把刀在他身上划,也感觉不到什么了。
——多想再见他一眼啊。
在完完全全的被花与果实吞噬之前,在自己还能拥抱他的时候,还能在他额上落下轻吻的时候,还能感受彼此存在的时候。
不知该以何种情绪面对与他未来的分别。
他……
若是忘记自己,该会轻松的多。
闭上眼后就只有无边黑暗,只有注视窗外明灭的光时才能感觉出时间流逝。
花期缓至 。
【第五个月】
即将终结的藤蔓沿着树干将养分据为己有,重获新生时剩余点点空隙作为施舍留在原地。
恍若曾经无意中听闻的狭间,仅仅是意识『存在』着,没有生与死的界限。
仅仅存在着而已。
意识也渐渐虚弱,连束缚着自己的记忆都在随着种子的贪食消散成细碎光点,温柔了一瞬后便彻底离开。
以他的名字作为最后的底线,一遍一遍,在心底勾勒着。
以此为中心展开的画卷。
——你知道这件事吗?
——会难过的吧。如果知道的话。
——以你的性子,估计要瞒也瞒不了多久。
——所以,早就应该知道了啊。
——是否在哪次黑暗里,你其实悄悄来访过?
——那么,我能不能再奢求一次,能在死之前握住你的手呢……
【第六个月】
虚妄的花枝破开胸膛,大约是回光返照,他有幸目睹花绽开的全程。
一点一点绽着芳华。
浅灰的花瓣如那人的双眼,温润的泛着柔光,层层叠叠将黑色的花心掩盖。狰狞的枝条从体表露出爪牙,离开这具已经千疮百孔的躯体去寻找新的寄居地。
向光而行。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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